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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初雪已經降臨在耳際
薄薄的一層,舖著殘忍
這樣近,這樣近的凜凜冽冽
怎麼我竟未聽見,雖然雪片啊雪片
這樣向耳邊飄落,飄落白色的咒語
好奇異的侵略,死亡空降的傘兵
預示一場大風雪的開始
而這陣頑固的白雨啊,我知道
將越下越大,不可能再融化
最後必然有一座冰峰
標一種海拔的高度,湧起
一種清潔,以零下的肅靜砌成
這樣,算輸,還是該算贏?
三十九年,和世界瘋狂的激辯
大輸之間裝飾幾次小贏
如果壓下去滿頭黑髮,骰子轉動
至多贏一把皎皎的自嘲
在最終一注後面對空闊
自虐狂的靈魂啊,越凍,越清醒
黑,讓給白,白讓給永久的青
有一種氣候嚴於瑞士
水仙不能植水仙,蓮,不能夠種蓮
而從前,曾經有一位少年
把一切鏡子都照成了湖面

一個賭徒不能算是偉大的賭徒
如果囊中還留下賭本
或是在輸盡之前就認輸
曾經有半間破廟,我聽說
廟中有四個賭徒
一個疑心時間已太晚
一個疑心四周是墳墓
一個不信自己不是鬼,剩下
第四位,真正的賭者
把破廟當作金碧的寺院
輸盡全部的星光和寒顫和黑
輸盡外套輸自己的赤裸
上半夜輸盡輸下半,輸成了神
最後,我也會把一切都賭盡
鬚,眉,牙齒,全壓在零上
(墳墓能贏的不過這些)
那氣概,戴一頂白髮如戴白冕
當白髮也紛紛告別,我說
就算是融雪,為下一個春季
相反的氣候集中在一身
頭靜結冰,心熱搧火
採也採不盡的礦藏,億萬兆噸
壓積在胸部。 於是生命
一座雪火山的昇起
熱帶,貫穿,溫帶,貫穿,貫入極寒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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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rry0031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